【文轩】不舍弄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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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八点的霓虹灯已从高楼亮起,车水马龙的桥路是下班归家或即将奔往夜生活的人群,市中心是繁华地带,是有钱人带着保镖也要提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离去的天堂。
贫与富的差距,就仅仅存在于踩着高跟鞋购物与街边努力叫卖的身影。
豪车络绎不绝,行人驻足观望,或羡慕,或惊奇,手机举起拍下过百万的迈巴赫。
他们感慨富人丰衣足食的生活,连后代出生都赢在起跑线上。
可车上令大众羡慕的富家公子,却好像开心不起来。
宋亚轩靠着车窗,斑驳光线转瞬即逝,车门隔绝了大部分吵闹声响,沉闷的小空间让他愈发焦躁不安。
商业区的每一条路他都已经摸清楚了,连繁华度假村或奢侈品柜台他也不知前往了多少次,这日复一日的生活无趣又乏味。
他向往自由,想在杂草丛生的荒林奔跑,想在空旷的隧道赛车,想爬上高高的破旧居民楼看一场真正融入烟火气息的日出日落。
可惜他所想的一切,都被父母以危险为由拒绝,娇生惯养的小少爷,由不得半点闪失。
繁华地带逐渐远去,江边路灯朦胧不清,在回到安静景美的别墅区前,车子要路过一片矮小的老式居民区。
这里充满了生活气息,屋舍相连,灯火通明,自行车伴随晚风前进,收摊的一家之主推着摊位拐入小巷。
人来人往,忙碌却充实。
宋亚轩被这人间烟火的场面吸引了目光,他下意识开口唤住司机。
“停车,我下去买点东西。”
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,保镖开了门,毕恭毕敬跟在宋亚轩身后。
这里的小小便利店与宋亚轩去的大超市不同,只一方小天地,老板娘摇着蒲扇与姐妹闲聊,摇椅咔擦作响,老旧的风扇运作着,卡磁播放机放着宋亚轩听不懂的小曲。
他站在门口,商品一览无余,全是宋亚轩没见过的零食,他听着老板娘热情好客的介绍。
不算很标准的普通话,是寻常百姓都带有的细微口音,她摇摇扇子,头发应该是多年前流行的烫染款式。
“娃想要点什么?这方便面好吃嘞。”
宋亚轩还未回答,身后响起拖车轮轴滚动的声响。
“借过借过。”
往旁侧让开,宋亚轩回头,陆续归家的身影皆为满头大汗,可他们似乎不觉累,黝黑淳朴的脸上都挂着洋溢的笑容。
“老李,今儿我媳妇弄了鱼,晚上去我那喝点?”
老伯扯下脖上的毛巾擦擦汗,他点点头,光着膀子的身影在此处丝毫不离奇。
“得儿嘞!我卸完这批货就去!”
声音嘈杂,果香混着菜香飘入宋亚轩鼻尖,他不愿眨眼的观看着四周的一切。
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。
他想逃,想来体验这样淳朴充实的生活。
一瓶矿泉水握在手中,宋亚轩抿抿唇,他假装摸了两下口袋,而后故作遗憾的看向保镖。
“我钱忘拿了,你去车上拿一下。”
保镖点头离开,丝毫没察觉宋亚轩眼底涌起的小心思,他往路边停靠的车子走去,逐渐被来往的行人遮挡。
一张百元纸币从口袋里掏出,宋亚轩递给老板娘,他显得很急,转头便往观察好的小巷里跑,只匆忙抛下一句话。
“不用找了!”
脚底似抹油般,在人生地不熟的地带连跑了几条小巷,害怕被抓到的宋亚轩没敢停歇回头,直至停在行人开始稀少的地方。
果然,不作就不会死。
宋亚轩碰到了混混,还是几个喝醉酒的混混。
他无意踢翻了一个酒瓶子,声响让那群人猛然回头,他们如狼似虎般,眯着双眼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不知从何冒出的少年。
“呦呵~”
其中一人吹起了口哨,贼眉鼠眼,他吐了一口唾沫,脑子开始打起如意算盘。
“来陪哥哥们玩玩?”
那猥琐目光让宋亚轩头皮发麻,他想往回跑,为首混混却事先预判了他的想法。
那条手臂如土蛇,攀着宋亚轩的腰就要将他往怀里带,身旁震耳欲聋的挑逗笑声伴随浓浓酒气让宋亚轩头晕眼花。
他奋力挣扎,却换来了混混们恼羞成怒的拉扯。
宋亚轩被推入角落,破败墙面积的灰尘飞扬,他企图大声呼救,口鼻却被粗糙的掌心一把捂住。
那几双色眯眯的眼,开始移向宋亚轩因抵抗而微露的肩膀。
黑影压近,绝望彻底笼罩。
一声尖叫打破这紧绷的夜,混混们受惊回头,外围的人不知何时已跪倒在地,而踩在他背后的脚…
黑色马丁靴,黑色工装裤,长腿之上是宽松的衣摆。
混混撒开宋亚轩,借着酒劲起了胆,他活动活动筋骨,吐出口中咬着的牙签,瞬间怒目圆瞪。
“你小子找死?”
他就要挥拳,可比这拳头更快的,是他应声倒地的痛苦哀嚎。
只三五下,本就踉踉跄跄的醉汉们便再也难以爬起来,只捂着肚子叫苦连天。
宋亚轩被这场面吓得不敢出声,他一把捂住嘴,低垂着头,看着那双马丁靴稳步停在他跟前。
“有事吗?”
措愣几秒摇摇头,宋亚轩终于鼓起勇气,他怯怯的,轻抬眼睑,随着抬头动作看清来人的容貌。
年龄应该与自己相仿,五官凛冽,棱角分明,下颚是锐利的长直,剑眉星目,那双眼漆黑深邃,他嘴角是天生的薄凉弧度,不笑时戾气横生。
宋亚轩缩缩脖子,不知所措的摩擦着手指。
倒是来人看出了他的来路不同。
“你多大了?”
宋亚轩思索两秒,还是如实回答。
“17…”
来人顿顿,嗓音如复古钟声般好听。
“哪里来的小少爷?”
宋亚轩惊诧不已,下意识捂住衣服上昂贵的品牌logo,他任凭凌乱发丝盖住双眸,沉默着不愿说话。
“回去吧,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来人转身离开,马丁靴踩过地上破碎的酒瓶子,他踢开一地玻璃渣子。
“走的时候小心点,别被扎着脚了。”
宋亚轩反应迅速,他几步跨过碎玻璃,左手一把扯住来人的衣袖。
“我…没有钱,不知道该去哪…”
他双眼认真明亮,灼灼的目光捕捉到那白衬衣上,别着的职高校牌。
刘耀文,原来他叫刘耀文。
宋亚轩不撒手,白衬衣被抓出了褶皱,他诚恳的,竟妄想这只有一面之缘的救命恩人能够收留自己。
事实证明,他成功了。
刘耀文的家在一栋老房子里,楼梯破旧,踩上时会轻微摇晃,还伴随着积压木头的声响,宋亚轩走得提心吊胆,却不敢停的跟上前面人的步伐。
走廊上挂满了衣服,还有长及快拖地的床单被套,宋亚轩小心掀开,跟着刘耀文走进那间小小的房子。
简单的一室一厅,却被收拾得很整齐,家居大多是木质的,卫生又便宜,宋亚轩踌躇的站在入口地毯前,直到刘耀文弯腰从鞋柜中给他翻了双新的拖鞋。
“你…一个人住吗?”
看清布局,寻不到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。
刘耀文拿下书包往椅子上一扔,他轻嗯了一声,走到那快褪色的橱柜前拿出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水。
“父母在外地打工。”
抬手接过那杯水,宋亚轩在沙发上坐下,沙发很小,两个人的位置,房子也很小,从门口走到窗台也只几步之隔。
“为什么不回家?”
刘耀文拉了张小板凳在矮桌前坐下,屋顶的灯泡会摇晃,阴影漂泊不定,他眸光深沉,注视宋亚轩黑色发丝下的脸。
确实是金贵的小少爷,皮肤白皙细嫩,一点瑕疵也没有,一看便知养在温室中从未经历过风雪肆虐。
连手指头,也粉嫩细滑,纹路清晰可见,未曾干过苦活累活的双手兴许连冰水也不让碰。
刘耀文淡淡收回目光,踢走跟前的垃圾桶。
“在我这会受苦的。”
握着杯子的力道收紧,宋亚轩急着否认,他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“我不怕吃苦的!”
这对话…宋亚轩反应迅速,倏而红了脸。
怎么那么像小媳妇急于嫁给意中人而奋不顾身的热烈告白。
他尴尬的咳了两声,埋头喝了一口水,急促得险些被呛到。
“吃面条可以吗?”
幸好刘耀文面不改色,他站起身,个头比房顶矮不了多少,那硬朗的脸线条清晰,鼻梁高挺,麦色皮肤是健康的,长年运动的象征。
与宋亚轩白皙透粉的皮肤成反比。
“可以。”
宋亚轩微微点头,看着刘耀文动作利索的起火烧水,从袋子里拿出面条,在水沸后一把洒入。
“你平时都是自己做饭吗?”
屋子里没有专门是厨房的位置,那四方角落摆放的几张桌子便是刘耀文平时做饭的地方,他打开小窗户让油烟飘出,往瓷碗了打了个鸡蛋。
“嗯,习惯自己做饭了。”
他普通话极好,与宋亚轩今晚遇到的居民不同,周身清冷孤痞的气质也与这寒舍不相匹配。
宋亚轩挽起袖子就要帮他洗菜,手刚碰上菜篮,就被一只手轻推开。
“你去坐着。”
他开水洗菜,看着宋亚轩还站在一旁,抿抿唇开口解释。
“不想让你干活。”
将洗净的菜放上切菜板,刘耀文接着补充。
“你那么好看,身娇肉贵的,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。”
语气太过于诚恳,不像是调侃或玩笑,宋亚轩只觉耳廓涨涨的,热得慌,他抓着衣角,殊不知脸已红成水蜜桃。
他退回到椅子处,木椅是红棕色的,四脚处掉了点漆,房内是洗衣液晒过阳光后的熏香,寻不到楼底水沟里的一丝异味。
宋亚轩坐得端正,但硬邦邦的木椅确实硌得慌,他时不时挪了几下,只觉脊背和屁股都隐约发麻。
他目不转睛的紧盯忙碌的身影,短袖白衬衣干净整洁,领口的扣子半解,切菜的手臂精壮有力,宋亚轩忽而开口问。
“你今年多大啊?”
一把香葱倒入碗里,刘耀文不回头,他弯腰调了小火,任凭热气吹上他的脸。
“18。”
宋亚轩闻言愣了一瞬,他抬手揉揉双眼,一碗清汤挂面端到他的跟前。
色泽鲜美,他的这碗,还盖着一个荷包蛋。
“去洗手吃饭吧。”
顺着他手指的方向,宋亚轩挪步到了水龙头处,他小心翼翼洗净双手,回来时却惊奇发现。
他坐的椅子,被放上了柔软的靠垫。
“你试试看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,还硌的话我明天去给你买个更软的。”
刘耀文随意坐在摇晃的矮椅上,他给宋亚轩放了双筷子,长腿显然放得有些艰难,他往回缩了缩,给宋亚轩腾出大半空位置。
夜幕低垂,人烟稀少,这不比市区热闹非凡,矮小的屋檐却足以看清繁星点点。
宋亚轩值得骄傲的,是他只一念之差便做出追求自由朴实的生活,更庆幸的,是他在这简陋民宅,遇到了令他怦然心动的职高少年。
他不抽烟,不喝酒,不会开口便是脏话,不混迹鱼龙混杂的场所,他不会囊括男生的所有缺点。
宋亚轩忽然懂了,什么叫情窦初开。
他吸吸鼻子坐上椅子,夹起专门给他煎的荷包蛋咬了一口,小少爷相貌精致,他微俯身向前,软舌卷走嘴角汤汁。
“谢谢文哥。”
称呼出口,刘耀文显然一愣,他并未阻止,神情很快又恢复如常。
一碗面条他几口下肚,抬眼看向对面细嚼慢咽的小少爷,刘耀文沉默半晌,将碗收进了水槽。
“你慢慢吃,我先去洗澡,一会儿碗留着我洗。”
宋亚轩点点头,眼神却随这高大身影移动,看着他进去房间,拿了两件衣服后又进入洗手间。
水声很大,木质的厕所门摇晃出声,雾气腾腾飘出,门框地板湿润一片。
宋亚轩喝完最后一口汤,还是挽起袖子,认真仔细的将碗洗干净。
刘耀文洗澡很快,不出五分钟便擦着头发走出来,他换了件宽松的黑色T恤,宽松裤子也被穿出了版型。
他骨架很大,骨骼突兀明显,宽肩厚实,手臂肌肉线条精壮分明,手掌是微糙温热的,递给宋亚轩两件衣服。
“这里没有浴袍,这两件是我的衣服,你将就一下。”
迟缓接过,洗衣液的香气扑鼻而来,宋亚轩不知怎的,心里竟涌起了小雀跃。
他去洗澡,用了刘耀文的沐浴露和洗发水,沐浴露擦过皮肤时,他竟可耻的在想,他沾染了文哥的味道。
刘耀文的衣服很大,穿在宋亚轩身上时长及大腿,他犹豫着走出,像个犯错事的孩子。
“文哥…”
他唤他,沐浴完的小脸清纯,长睫颤抖着,脸颊樱红艳丽。
“你谈恋爱了吗?”
无厘头的问题倒让刘耀文疑惑了,他皱了皱眉,在衣柜里翻找新床单的动作一顿。
“没有。”
宋亚轩躺上了刘耀文的床,不算很软的床榻却异常舒适,他半侧身,看着刘耀文收拾东西就要窝在小小的沙发上睡觉。
“文哥…”
他从床上爬起,只手撑着枕头。
“别把我当小少爷看待…”
灯光按灭,楼底推车声响却运作到了凌晨,宋亚轩打开手机,在父母无数通电话后回复了句一切安好,他点开与朋友的聊天页面,犹豫不决还是说出了心里话。
“我好像…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。”
一个普通居民区里的职高少年。
这是宋亚轩十七年来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时光,他终于寻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。
他坐在刘耀文的自行车后座,与他走过了大街小巷,在巷口的小卖部,刘耀文给他买了两根从未吃过的棒棒糖。
在下雨的午后,不惧鞋袜浸湿,爬上长长的台阶尽头,去亲眼目睹雏菊遍布,青苔痕上满阶绿。
在夕阳西下的傍晚,刘耀文会给他买一团棉花糖,蓬蓬软软的,甜味渗到心里去,与他去看看打麻将的阿嬷,去喂食缩在车底的小流浪猫猫。
在天色暗沉的夜晚,他们来到楼顶,挑了块干净的台阶,吹着晚风,去细数天空闪烁璀璨的繁星。
“文哥…”
宋亚轩忽而侧头,双眸熠熠生辉,他太过娇贵明媚,细软指尖在刘耀文大腿打圈。
“你喜欢什么样的人?”
他迫切想知道答案,满空星河都不能入他的眼。
刘耀文摇摇头,衬衣领口被晚风吹起。
“没想过。”
小少爷来脾气了,红唇一抿倒头跌入刘耀文怀中,他手臂无骨般柔软,直直搂住刘耀文肌肉精壮的腰。
“文哥…”
他抬头,鼻尖触过刘耀文的下巴,轻轻吹着气,如兰气息不比枝藤上的丁香黯淡。
“我这样的,你喜欢吗?”
刘耀文沉默,不作答的安静让小少爷愈发得寸进尺,他竟直直的,毫无章法,俯身亲吻上了刘耀文的唇。
富家公子自甘为爱疯狂。
被刘耀文抱回床上时,宋亚轩还沉浸于被他扣住后脑反客为主的深吻,那个吻炙热无比,急促的,让晚风都变得湿热。
“我好喜欢你…”
他的告白,刘耀文听到了。
难舍难分,双舌缠绵,周身温度骤升,可在面临一同陷落的最后一瞬,混沌理智倏然清醒,刘耀文起身抚平宋亚轩褶皱的上衣。
身娇体弱的金贵小少爷,可经不起他这个糙汉的折腾。
他不舍弄疼这娇养宝贝。
奈何小少爷不知后果,眨着湿热双眼,柔软细指勾起刘耀文隐忍握成拳的掌心。
他轻缓开口,腰线往前塌陷挽留克制离去的少年。
“文哥…”
一声闷雷在脑海炸毁建立起的道道防线。
“c我。”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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